[待授翻]Sleep Walker
第十章 The War/战争
两天后有人来叫他们。这两天他们一直在一起，把时间都花在了Xing/\/\爱上。万幸的是，在一个戴着黑面具的食死徒进来的时候，他们都已经洗完澡穿上了衣服。伏地魔坐在桌前，哈利则坐在书房的沙发上。他不认得这个人，但知道他是间谍组的。那人的目光在他和伏地魔之间转了几转，好像拿不准是否应该当着他的面说事。
伏地魔连看都没看哈利一眼，就挥手让那个食死徒说话。哈利听到面具底下传来一个女声的时候惊呆了。他万万没想到这一点。在大厅的那天，他觉得戴黑面具的食死徒看起来都像男的。也许是有人故意为之，用这种打扮让别人误会他们的性别。
“王，一切就绪，只等您的命令。”女人说，点一下头代替了鞠躬，等待回复。伏地魔靠着椅背点了点头。女人没懂，哈利看着她。她稍微转了转头以便看到他。他想，即便伏地魔花了好些功夫，这些人还是不信任他，这也可以理解。
“是的，我们给足了他们时间了。派出食死徒，让说客前往魔法部、霍格沃茨和对角巷。我们该进行下一步活动了。”伏地魔说，示意她退下。女人迈着小碎步退出了房间。哈利觉得肠胃打劫。这事真的发生了……伏地魔会赢吗？要是他败了会怎么样呢？要是他胜了，哈利这辈子就完了，其他人也是。但要是他败了，哈利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。
『你好像有些心烦意乱。』伏地魔说着站起身来，吸引了哈利的注意。哈利点点头，发上的蛇发出抚慰性质的嘶鸣。男孩不知道自己是否愿意与黑魔王谈心，但据他所知，对方早已对他的想法了如指掌了。这样一来，他要么把一切都闷在心里让伏地魔起疑，要么敞开心扉，试着沟通。
『没什么，在想接下来的战争。』哈利说，『我想亲临现场。』这是实话，但也没有透露全部的信息。伏地魔笑了笑，于是哈利知道他入侵过自己的思想。他皱起眉，发上的蛇发出愤怒的嘶鸣。他看着那双红眼睛，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才能守住秘密。然后他问：『你都知道了，那还问什么？』
『只是好奇，看你会不会告诉我。你说了实话，我很高兴。但你也没有完全坦承。我得说，这是一种很斯莱特林的做法。』伏地魔说着，露出一种幽默的神气。哈利皱着眉头，没说话。伏地魔大概已经知道分院帽曾想让他进入斯莱特林这件事了。伏地魔走了过来，向他伸出手：『来吧，我们去会议室，我在那里坐镇指挥。』
哈利拉着他的手，任由对方将自己拉起来，之后也没有松开，跟着他走出门外，离开了房间。哈利一开始惊讶于伏地魔过分温柔的举止，然后他想到，这可能只是为了宣示主权。他们顺着空荡荡的长廊走下去，哈利这才第一次看清他所在的城堡。漆黑的石墙，深绿的窗帘。然后他们走下台阶。
伏地魔把他带到两扇门前，他们由此进入一间大厅。大厅中央有一张巨大的桌子，桌边围着几个戴着黑面具的食死徒。桌面上的东西很有意思：几间房屋立在那儿，像是某种魔法投影。伏地魔带他走到桌边，放开了他的手。哈利看着食死徒们向他们鞠躬，发上的蛇愉快地吐着信子。这就来了，这事儿真的要发生了。
“出发。”伏地魔一声令下，食死徒们化作一缕缕黑烟，各自朝不同的方向离去。他们安静地在原地等了一会儿，直到黑烟们回来。他们开口的时候哈利有些吃惊。几人一起说话，声音彼此交叠，场面十分混乱。但食死徒们似乎都得到了所需的信息，纷纷点头，再次消失不见。
“魔法部妥协了，答应签下合约。为了事情顺利进行，那边需要十位食死徒来做安保工作，最好是在部里工作的人。”一位食死徒沉声说道。魔法部甚至没有试图反抗就投降了，哈利对此并不惊讶，反正那差不多已经是伏地魔的地盘了。但他还是有点儿失望。
“霍格沃茨比较难办。凤凰社准备打仗，他们在做战前培训，打算保护小孩子。我们需要五十位食死徒作为前锋。”一张面具之下传来一个轻柔的女声。哈利看着伏地魔点了头，她于是派出很多道黑烟，心揪痛了一下。那才是他该在的地方——要不是因为伏地魔，他这会儿一定是在战场上，与他所爱的人并肩作战。
“对角巷那边一片混乱。大家都躲到了商铺里，有两个红毛在那儿打架。我们需要二十位食死徒支援，部分参战，剩下的人处理店里的民众，把麻瓜赶走，让巫师回家。”另一个男声说道。哈利听到“两个红毛在打架”的时候心沉了下去。
那一定是弗雷德和乔治。他们还活着，但他已开始为他们的死亡哀悼。他闭上眼，深吸一口气，希望他们能及时脱身，或者至少投降保命。再睁眼时，伏地魔正盯着他。然后他朝食死徒点了点头，示意一些人出发。哈利低头看着桌面的投影，前述三地一草一木清晰可见，甚至还能看到小人在其中打斗。
“既然食死徒都到了魔法部维持秩序以防万一，文件我也看过送过去了，我的亲信应当带领五十位食死徒前往霍格沃茨，清扫凤凰社的余孽，不留活口。另外，把对角巷那两个红毛抓起来，抓不住就杀掉。”伏地魔说。哈利的血液都为之冻结。他必须做点什么。他不可能就这么坐视不管。
『别做傻事，你会后悔的。』伏地魔在他耳边轻声说，哈利瑟缩了一下。他知道这没用：在这样强大的兵力面前，光明方必败无疑。但他性格中格兰芬多的那一部分仍然占了上风，促使他去做一些傻事，万一有用呢。他闭上眼睛，深吸一口气，压抑所有的感情，努力维持表面的平静。
时间过去了一小时，没有别的动静。哈利看着投影中的小人，看到他们战斗，流血。然后他看到自己预料中的一幕。他熟悉的人像废弃的棋子一样倒下了，弗雷德和乔治被捕。伏地魔不断向往来穿梭的黑影们发出命令，但哈利一个字也听不见，直到黑影们开始大喊大叫。哈利细细听去，肠胃扭结。这可不好。
“魔法部签字了，一切妥当。如果有需要的话，我们随时可以支援战场。”一个陌生的含混的声音说道。哈利的心沉了下去。魔法部完蛋了，他们已经赢了一场。他不知道条例上都有些什么内容，但那些人连想都没想过要反抗就签了字，真是不可救药。他转头去看霍格沃茨战场。
“霍格沃茨需要支援。凤凰社的人大半伏诛，但现在学生也加入了战斗，所以参战人数仍在攀升。”一个女声叫道，有些上气不接下气。哈利听说学生参战觉得很骄傲。这不是什么好事儿，他们在战场上很容易丧命，他明知道这一点，却无法抑制雀跃的心情。
“对角巷情况稳定。麻瓜都死了，泥巴种被送去了魔法部，巫师家庭都安然无恙。两个红毛都抓住了，正在押往安全屋。”一个嘶哑的女声说道。哈利松了口气。他本以为两人必死无疑的。伏地魔看了他一会儿才点了点头。
“让剩下的人都去霍格沃茨。现在只剩这一块绊脚石了。”伏地魔说，说完便拿出魔杖对着投影一挥，桌上只剩下霍格沃茨一个场景，并且放大了。太惊人了。哈利看到几个朋友正浴血奋战，心跳漏了一拍。他能看到战斗的每一个细节，也能看清滴落的鲜血。
他不想再看下去了。他知道结局。但就当他打算移开目光的时候他看见了赫敏和罗恩的身影，他们正从八眼巨蛛那里逃开，纳威看起来打算过去帮他们，但没来得及上前就被贝拉特里克斯的钻心咒击中了。赫敏和罗恩都没能撑过一分钟，哈利不忍去看他们被撕碎的场面。他的胃在翻滚，头上的蛇无力地趴着。
他知道有人在看着他，但没有回头。除了伏地魔还能是谁？他睁开眼，再次将目光投向战场。纳威的折磨还没有停止。哈利看着贝拉特里克斯脸上扭曲的微笑，知道她不把他弄死或者弄疯是不会停手的。环顾四周，他看到更多熟悉的身影死去或是受折磨，还有更糟的命运。他知道自己余生都不可能忘掉这些场景，但他无法移开目光。那是一种耻辱，是对他们所受苦难的蔑视。
这时他看到了她——卢娜·洛夫古德。她站在这一片嘈杂之间，镇静得出奇。而且……
而且她正直勾勾地盯着他。
她冲他微笑了一下，接着被一道索命咒击中，倒在了地上。
哈利惊呆了。她是怎么看见他的？然后他觉得有什么不对，他的胃很沉。他转过身，看到伏地魔对他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。
他回头看向投影。更多的人呆呆地望着天空，站在那儿等死。他们都可以看见他了……看见他和伏地魔。他试着想象他们眼中的场景，心凉了半截。这就是伏地魔想要的。他要所有人看到他们心目中的救世主成了一个怪物，站在伏地魔的身边，看着他们苦苦挣扎，直到死亡，高高在上……如同神祇。
他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战争的节奏逐渐放缓，直到停息。幸存者都被带到他们眼前拍成列，纷纷望着天空，带着难以描述的神情。他知道这个场景对他们的冲击有多大。他从眼角瞟了一眼伏地魔，看到对方嘴角挂着笑，和之前一样残酷的微笑。哈利被这种愉悦恶心到了，然后他听到伏地魔说：“现在，投降吧，不然就死。”
大家都看着他们，看着他们的脸。金妮也在其中，还有莱姆斯，卫斯理夫人，比尔，芙蓉，迪安，西莫，以及其他许许多多他只有一面之缘却确知是宁死不屈的人。他宁愿相信自己看错了人，但他们脸上的神情已说明了一切。那是纯粹的仇恨。他们嘶吼着，哈利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，并对此感到庆幸。伏地魔等了一会儿，然后挥挥手。绿光笼罩了战场，最后一批斗士牺牲了。
伏地魔再次挥了挥手，画面消失了。他向哈利走了三步，后者就那么站在那儿，全身都在颤抖。他紧紧地攥着拳头，尽量不让手发抖。伏地魔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，将他带出了房间。哈利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，但他不在乎。他的旧识多半已蒙难，或者发了疯，要不就是成为了新主的奴仆。
他们回到了卧室，他们的卧室。哈利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称呼。伏地魔脱掉了他的衣服，把他抱起来，但没有上床，而是进了浴室，将他泡在热水里。伏地魔温柔地替他擦洗身子，这让他震惊。他认真地看着伏地魔，直到自己被清洗干净，抱出浴缸擦干，然后被抱到床上。伏地魔离开了一会儿，回来的时候光着身子，跟他躺到了一起。
『都结束了。』伏地魔轻声说，每一个字都在他的心上刻下伤痕。他的眼里满是泪水，如强酸般造成灼痛。他不知道那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。他试着控制，但眼泪还是划过脸颊。伏地魔搂着他，轻轻摩挲着他的背，叫他不要说话。他将脸贴近他发上的蛇，它们正无力地趴着。“现在你完全属于我了。”伏地魔说，『在这个世界上，你只有我了。』
哈利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这些话，所以他什么都没说，甚至没有去思考，只是依偎在那个人的怀里，放空了思想，闭着眼，回想刚才的画面，然后又睁开。一切都按伏地魔的意思办好了。这就是结局，很多很多年都不会变了。
全文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