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MOR] 死线战士
#Wolfgang Amadeus Mozart/ Antonio Salieri
无意义小短打，来自亲友小窗的……无意义对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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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莫扎特先生，请容我提醒您，截稿日期还剩不到一个半小时了。”萨列里熟门熟路地走进莫扎特的厨房，打开吊柜取出一盒方糖。开封太久有点受潮，但口味没什么改变，他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，想了想给对方也带了一份。
“不知道，别找我，我死了。”年轻人趴在床上，用枕头捂着脑袋。萨列里在床边坐下，将没加糖的那杯咖啡放在床头柜上，抿了一口自己手上的，冷静地开口：
“今天是万圣夜，鬼也得出来干活。”
莫扎特发出一声哀嚎，从枕头底下抬起半个脑袋。“你没有心！”控诉隔着布料和羽绒传过来，有些闷。萨列里起身把手里的咖啡放到了窗台上。
“第一，我说过了，今天是万圣夜，我就算没有心也能活过今晚。”他走回床边时态度依然冷静，显然已经习惯了莫扎特的无理取闹。“第二，这我也说过很多次了，脑子里的音符不能拿来交稿，您得落到纸面上。第三，”他看了一眼手表，“您还有一个小时。”
“我怀疑，不，我确信，您定这个日期就是为了跟我说，鬼也得出来干活。”莫扎特嘟囔着，总算是爬了起来，趴到桌边开始写作——台球桌。萨列里端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想压压惊，哦不，这是没加糖的那一杯。
“我建议您专心一点写作……算了，能交上稿就行，我不求别的了。”乐师长抽了一张椅子在桌边坐下，认命地帮他整理好了球，在无规律的撞击声带来的焦虑里度过了接下来的半小时。
“喏，写好了。我明明可以再玩一会儿的。”莫扎特锤了锤腰抱怨道，好像以不科学姿势记谱也是萨列里的要求一样。
他的作品当然是无可挑剔的。萨列里收好五线谱，长出一口气。他刷了个小心眼，截止日期其实还有二十四个小时——是万圣节当天，而不是前夜。收稿这么顺利，他的心里甚至产生了某种愧疚感。
哦可是去他的吧，萨列里立刻换了莫扎特的句式：要不是这家伙总是拖延，这个小把戏也就没有必要了。无论如何，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。乐师长点点头，微微弯起眼睛笑：“好，按时交上了，难得。”
“那有赏吗？”莫扎特听他的语气立刻来了精神，将刚才的疲惫——多半本来就是装的——抛到了九霄云外。
“有有有。”萨列里拖着长音，又故意顿了顿才接下去，“赏你好好睡一觉，你这个夜猫子。”随即带着乐谱出了门，将莫扎特大惊小怪的叫声隔在了屋内。啊，什么下午茶啊骑马啊，都明天再说吧。酒吧有待商榷，赌博万万不可以。今天晚上就当是一个预热，用来畅想明天的一切，以及更重要的，想个说辞以防某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捣蛋鬼又玩什么乱七八糟的花样。
第二天他们没有约下午茶也没有去骑马，因为莫扎特发现自己还有一份委托没写——连脑子里都没有考虑过——而萨列里被耍大牌的歌手和不买账的剧院经理缠了一整天。不过时间还长呢，他们这么想：等开了春，维也纳的景色会好得多。他们可以请个假，骑着马去郊游，在多瑙河边散步。夕阳会把他们的影子拉长，在身前或身后交错成一片浓墨。
如果不是莫扎特感冒了的话。
至少一开始看起来是一场感冒。
第二年五月的一个下午，阳光正好，空气里是草木的清香。萨列里放下笔看着窗外，柳树已抽了新芽，万物一片生机。
Spring is here, but you are not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