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浅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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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MOR] Devotion/ 奉献

“我这一生笔耕不辍,为的是能让你骄傲。如今不幸失败我也无话可说,唯有将剩余的精力也投入创作。我要去维也纳,为了我自己,为了我的音乐。”

去维也纳,这很好,正是主教要求的;但留在那里?简直是胡扯。他以为他是谁,敢炒雇主的鱿鱼?一个音乐家!这只是好听的说法。无人雇佣的音乐家不就是一个无业游民吗?他甚至没有一技之长可以傍身!二十五岁也不算小了,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?更离谱的是,他真的一连几年都没有回来。维也纳就这么好?

“爸爸!”南奈尔蹲下来拉着他的手,“音乐不就是他的一技之长吗?连主教大人都很喜欢啊。承认吧爸爸,你其实是相信沃尔夫冈能有个好出路的。他是你一手培养起来的天才啊,在哪里都不会被埋没的。我倒是希望他出去闯一闯,维也纳的空气总好过萨尔斯堡。这里太闷了,生命会委顿的。雇主嘛,总会有的。就算没有,他也会是第一个不需要雇主的音乐家。你不相信他能开这个先河吗?”

利奥波德拍拍女儿的手,没说话。他知道儿子的天赋和前途不可限量,不该困死在这弹丸之地。然而真正困扰他的是,沃尔夫冈的叛逆似乎不仅仅针对主教和萨尔斯堡。沃尔夫冈想离开这个家,像雏鸟挣脱养育它的森林。对他来说家人是什么,和反对他的一切同一阵线的阻碍吗?他怎么可以这么没良心,假装看不见所有人是如何投入地爱着他?他把大家都付出都当什么了?

父亲的心声沃尔夫冈一个字也没有听到。在维也纳的生活并不容易,至少一开始不容易——这个世道,音乐家很难被当作有独立人格的职业。这在某种程度上督促了他信守承诺:将一切精力投入创作。他成功了。不只是剧院和沙龙里,维也纳的大街小巷都浸润着他的音乐,莫扎特的名字刻在了这座城市的每一块砖上。父亲会骄傲吗?或许吧,但信里总是指责。他每天担惊受怕为他向主教求情,姐姐放弃了自己的爱情来支持他的事业,母亲甚至付出了生命。母亲。他失去母亲的时候那么无助,那么想要父亲的安慰,但父亲只是用那种失望的语气说,你还想怎么样?你把我生命里的一半都抽走了。

沃尔夫冈食言了。他的一生笔耕不辍,但仍然有很大一部分精力献给了家人。多少人将他视作音乐本身,他知道自己不过肉体凡胎。他无法抛开这样的想法:他的一切,包括所谓的天赋,其实都来自家人的付出。

一封信带来父亲的死讯,另一封送来将大部分财产。父亲的严厉和姐姐的温柔沉甸甸地压着信纸,浓得化不开的墨迹落到桌面上,汇成管风琴庄严的声响。在排山倒海而来的序曲里沃尔夫冈想,如同戏台上的那根浪荡子,我将来也是要下地狱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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